邹蓝

长兴水口农家    邹蓝

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，就听得院子外两只公鸡就一亮一哑地打鸣。真是乡村的感觉。以前有一次感受到鸡鸣的新鲜感，是1998年12月底在重庆奉节县供销社的招待所。还有一次是2009年夏季在贵州贵阳边上的龙里县城。2010年夏天在贵州雷山县城也听到过。一般而言，县城管理松，而且居民多保留农村的习惯。私下养鸡也不是要严管的事情。偶然几个清晨听公鸡打鸣的确不错。但是顽固失眠者若经常一大早就听到的话，估计心里很不爽。

要说这是农家，如果放在65年前绝对可以划为地主成分。而且城市里资本家老板的生活类电器都远不如现在的普通农家。这当然是时代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。倒回30年，在城市憋屈的小房子里呆着的，也很少有人乐意去乡下住农家。

这个农家乐，主人家的一群鸡散养在外边，屋旁建筑材料边有个狗舍，一条大黄狗给铁链拴着。我从楼上看下去，三五只鸡直往狗舍边凑。想着这没有鸡犬不宁，而是鸡犬和谐。待到楼下近处观察才知道，那几只鸡不怀好意，是去狗食盆边蹭吃狗撒出来的食物。好在狗吃饱了，没有折腾鸡。桂花树下，一个木头的小鸡舍，只能容纳一只鸡。我听到母鸡嘎嘎嘎叫，知道下蛋了，过去看到里头一个鸡蛋，才知道这是给母鸡下蛋的地方。一会儿，又一只母鸡进去安安静静卧了下来。这里乡村农家的氛围，确实是休息放松的好地方。

长兴，说是在浙江省，实际上直线距离无锡只是60公里多点。不过直线无法到，因为有太湖横亘在长兴与无锡之间。那就是号称“包孕吴越”的太湖。实际上，古代长兴湖州一带，也曾是吴国之地。

无锡在太湖北和东北部，湖州长兴县在太湖的西南部。从无锡宜兴高速转宁杭高速走，过省界收费站，在南向的第一个出口夹浦出口下高速，全程只是90公里出头，而到顾渚村地头估计在100公里出头。

百里迢迢去浙江的长兴体验农家乐，需要一个好说法。因为无锡郊区阳山、邻近的苏州洞庭东山农家乐也都比较兴旺。弃无锡苏州之近而就浙江湖州长兴之远，因为长兴县水口乡的农家乐，在苏南和上海杭州都名声在外。而名声的得来，则是性价比和物美价廉。

长兴水口乡农家乐数百家，但是服务价格统一，现在都是一日三餐带住宿。每人60元。也就是说，如果一对退休夫妇想离开大城市的万丈红尘，到长兴水口乡呆上一个月；抑或伤病患者初步痊愈后需要静养两个月而夫妇两人一起去，那就是3600元或7200元的事。每人每月食宿费用不过1800元。在沪宁杭长三角领退休金的人都负担得起。也因此，水口乡农家乐的名声，在上海杭州无锡一带非常响亮。我亲眼所见，在顾渚村公共停车场，上海牌照的大车和小车占半数以上的比重。而顾渚村农贸市场和一路之隔的特产市场，上海口音者比比皆是，熙攘于途，且多买了鸡蛋茶叶春笋鲜肉和鸡鸭等要带回上海。

房东说，今年春节期间，上海客人全家离开上海到水口农家乐住下过年的很多。一来可以算过年度假，也同时兼休闲，因为他们不必自己采办菜肴备年夜饭，农家乐全管。

我一直嘀咕，如此的住宿加一日三餐，只是60元，乡民能不能挣到钱。当然，钱肯定是不会赔的，不然水口乡农家乐协会也不会统一规定，每个游客每天的住宿加一日三餐，只能收60元钱（冬日或夏日需要开热或冷空调时，每人外加20元）。两天则120元。作为水口乡农家乐协会的会员，不得擅自加价。一旦擅自加价被查实，可能会受到相当严重的处罚。假日收费可以上浮。估计春节、十一等假期收费是会增加的。

既然协会如此规定而会员都执行，想必如此价格不会让会员赔钱。真是赔钱的话，协会就失职了。同行的老李说，前些年他第一次到水口的时候，每人才收30元。后来才随物价水平而逐步调整到2014/2015年的60元。

仔细观察后，我发现，这确实只是保本的微利。